珍宝岛战役后,孙玉国声名鹊起,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当时,他收到了不少的求爱信,甚至有不少人希望能借此机会接近他。但值得一提的是,孙玉国成名之前,找对象却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是篮球队的主力队员,战友们见他情绪低落,心思不在球场上,便决定给他介绍一个姑娘,帮他走出低谷,重新“振作”起来。
然而,当相亲对象见到孙玉国后,却直言他“又黑又瘦”。有趣的是,战后不久,这位姑娘竟然去听了边防站战士们的演讲报告。当时,她站在主席台下,听着那些边防战士们的调侃,心里又会作何感想呢?
孙玉国在五岁时失去了父亲,母亲为了抚养他和三个哥哥,几乎倾尽全力。作为家中的小儿子,孙玉国是母亲最宠爱的小宝贝。一天,母亲把他搂在怀里,轻声问他:“长大后想干什么?”孙玉国毫不犹豫地回答:“坐火车。” 话音刚落,孙母的眼睛便湿润了。她那一刻,心中五味杂陈。
岁月如梭,到了1961年,孙玉国背着母亲,偷偷去了工厂报名参军。临别时,母亲送他到火车站,两人再次忍不住眼泪。“妈,等我服完役一定回家。”孙玉国在母亲离开前向她承诺,心里满是对家的牵挂。
展开剩余82%参军后,孙玉国被分配到了边防部队。那时,他和同为年轻战士的战友们常常去驻地周边的饶河县的厂矿企业和当地青年一起打篮球。孙玉国身形灵活,臂力出众,成了篮球队的主力中锋。
有一天,孙玉国所在的队伍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观众们焦急地呼喊:“瘦猴呢!让瘦猴上场!”“瘦猴”是大家给孙玉国起的外号,因为当时的他确实太瘦了。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老战友们感慨道:“他夏天穿着背心,能清楚看到每根肋骨的轮廓,脸型细长,两腮凹陷,颧骨突出,下巴尖尖的……”。然而,那时的孙玉国身体并不舒服,精神也很疲惫,病痛缠身,心思全无,根本没什么心情打球。
原来,孙玉国刚刚探亲回来,休假期间,母亲托亲戚朋友为他接连介绍了几个姑娘。那些姑娘大多希望能找个部队干部,可一听孙玉国是在黑龙江的边防部队,她们都纷纷“逃之夭夭”。这让孙玉国非常生气,心中发誓再也不找那些瞧不起边防战士的姑娘。然而,他转念一想,自己已经二十六七岁了,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伴侣,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愁绪。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孙玉国没有在她面前表露心声,就这样带着满肚子的郁闷回到了部队,结果不久便生病了。球赛即将结束,战士们纷纷呼喊:“瘦猴上场!”面对观众的要求,教练无奈地叫上了这个“病号”。孙玉国没来得及换上运动衣,穿着衬衫便走上了球场。尽管他竭尽全力,力挽狂澜,但球队最终还是输了。
赛后,观众们纷纷喊道:“教练笨蛋!”、“怎么不早点让瘦猴上场!”教练面子挂不住,回去后立刻下令:“尽快为孙玉国找个对象!”于是,战友们开始积极物色适合孙玉国的姑娘,最终锁定了一个叫小何的姑娘。她在饶河县邮电局工作,是县城里广受赞誉的美女,身后有许多追求者。但小何心里却希望嫁给一名军人。
小何对自己目前的处境颇为不满。她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在大城市里与时尚女孩们争艳,然而现在却只能在边境小镇安静地生活。她不禁为自己感到一丝遗憾。于是,小何将目光锁定在了边防的军人身上,期待着将来她能随着军人一起迁往内地城市。
得知小何的心思后,战士们认为她与孙玉国的结合成功几乎没有悬念。果然,当他们向小何介绍了孙玉国的背景(边防站副站长,副连级干部)后,小何爽快地答应了见面。第二天,恰逢边防站与县城工厂的一场篮球赛,战士们硬拉着小何一起去看比赛。
比赛开始后,小何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场边问:“哪个是孙玉国?”战友们指着场上正打中锋的孙玉国:“7号!”小何看过去,只见孙玉国在一群球员中显得格外瘦弱。她的脸色一变,连问了两个问题:“边防生活是不是很苦?巡逻值勤是不是很累?”听到这些,战友们感觉有些不对劲。小何随即发出了她的疑虑:“既然生活不苦不累,那他为什么那么黑、那么瘦?”她没有再看比赛,直接沮丧地离开了。孙玉国的形象并没有打动她。
1969年,珍宝岛战役爆发,孙玉国的名字迅速出现在各大报纸和电台。与此同时,大量的求爱信纷纷涌来,令孙玉国哭笑不得。那时,边防站在辽宁的一次演讲报告上,孙玉国原定主讲,但因临时被北京召回,主讲人换成了其他人。
报告会上,战士们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当年和孙玉国“相亲”的小何。大家开玩笑说:“孙玉国现在胖了不少。”听到这些话,小何脸红了,赶紧提前离开了会场。不禁让人猜测,她是否后悔当初没有看上孙玉国?但多年后,她会不会也感叹自己没选择他呢?据说,小何最后找到了一个英俊的班长,结婚后随班长一起复员到了内地城市。
孙玉国的妻子孙国珍,是通过他嫂嫂介绍的。初次见面时,孙玉国曾问她:“和军人两地分居,你不害怕吗?”孙国珍毫不犹豫地答道:“只要你在边防做好兵,我光荣得很!” 1969年10月,孙玉国从边防回到家乡,与孙国珍简简单单地举行了婚礼。婚礼极为简朴,新房也只是孙玉国哥哥家腾出来的一间小屋,家具则是亲戚家临时搬来的。尽管如此,孙国珍一点也不在乎。
蜜月还未过完,孙玉国便匆忙回到了部队。丈夫离开后,孙国珍和婆婆一起回了娘家。此时,中苏边境冲突的消息愈发频繁,珍宝岛成了热点之一。孙母时常问孙国珍:“来信了没有?”孙国珍总是安慰她:“肯定在忙,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家撑起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然而,劝完婆婆后,孙国珍常常忍不住偷偷流泪。
珍宝岛战役一战成名,但孙国珍依然无法得知丈夫生死。直到有一天,她从收音机中听到广播,宣布了党的“九大”代表名单,并且听到了“孙玉国”的名字。孙国珍激动不已,连忙拉着婆婆一起听,播音结束后,婆媳俩紧紧拥抱,泪流满面。
孙玉国经历了从辉煌到衰退的过程,而孙国珍始终未曾离开他。孙玉国转业到地方后,孙国珍依然坚守家中,支持丈夫,鼓励他。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孙玉国深感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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